终于一曲落下。
她伏跪在地,眼里只剩死寂。
正要退下,大殿上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过来,给朕斟酒。”
赵文澜浑身一颤。
大殿内也忽的静了一瞬。
赵文澜仰头,看着龙椅上的严褚翊,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缓步上前跪在他身边,拿起酒壶。
大殿内众人眼色交织。
鼓乐声正要再次响起,忽的,一个大臣走出席位,朝严褚翊跪下进言。
“陛下,臣听闻前朝余孽崔氏腹中余孽至今未除,臣恳请陛下诛杀此獠,否则后患无穷啊!”以为自己已然麻木的赵文澜手便是一抖,酒洒出来!
严褚翊睨她一眼,半晌,他淡淡道:“朕自有考量。”
那人不甘心:“陛下……”
严褚翊眼底阴霾:“要你来教朕如何行事?”
那人一个冷噤:“臣下不敢。”
严褚翊一声轻哂,再看向赵文澜语带不悦:“倒酒都不会?”
赵文澜背脊一僵,若无其事地低着头倒酒。
宴会持续到半夜。
人群刚散,赵文澜便跪伏下去,哀声恳求:“陛下,求您放过我大嫂,那孩子出生后我们会将他送到山野人家长大,此生绝不让他知晓身世!”6
严褚翊没说话,而是拿起桌上盛酒的玉壶。
清澈酒液从壶口缓缓流出,落到赵文澜身上打湿那薄纱。
赵文澜一颤,牙咬着唇,主动起身跨坐在严褚翊身上。
她也不想如此下贱,可这身体是她如今唯一的武器。
严褚翊眼眸一暗。
赵文澜用尽全部的力气,在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陛下,求您。”
一边说,她一边解开严褚翊的衣袍。
严褚翊嘲讽道:“赵文澜,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模样和那些卖笑女别无二致。”
赵文澜笑意一僵,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
严褚翊再也忍不住,径直将赵文澜抱起走入寝宫,丢在龙榻上。
毫无怜惜的动作,让赵文澜只有痛苦。
这种时候,她竟不合时宜地想起严褚翊和她的曾经。
定亲那一日,少年带着她打马自京城长街而过,快活笑意带落满城夏花。
“公主,这是我此生第二开心的时刻。”
少女撅起红唇:“哼,严褚翊,你什么意思?”
“因为最开心的时候,一定是我娶你那一日。”
少女转嗔为喜,少年举起三指朝天。
“我严褚翊在此立誓,此生定以命护赵文澜百岁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