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褚翊冷冷看着她，蓦地松了手。

看着跌在地上不断咳嗽的赵文澜，唇角扯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跪到宫门口去，大声喊出你今日所为，我若满意了，便让你见一见赵氏女眷。”

听见这话的赵文澜浑身一颤，仰头看向严褚翊，眼底水光莹然，下一秒脸上却扯出一抹讨好的笑。

“是。”

人潮汹涌的宫门口。

跪着的赵文澜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停有百姓涌上来围观，人们窃窃私语。

“这不是文澜公主吗？”

“她居然还活着！”

“真是可怜……”

不远处，严褚翊冷沉沉道：“喊。”

赵文澜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人群中，脸色惨白，发不出半点声音。

心里万般情绪翻涌，撞击得她五脏六腑生疼。

可再疼也要忍下去。

父皇死了，大哥死了，二哥也死了。

她还得守着他们所爱的人和赵氏剩余的族人。

尊严又算什么？

赵文澜的手死死扣着地面，指甲几乎都外翻，渗出暗红的血。

半晌，沙哑暗沉的声音响起：“我……”

所有的屈辱，都让她一人承受。

“我赵文澜，不知廉耻，行若狗彘，妄图攀龙附凤……”

这话一出，百姓一片哗然。

“这还是那个仙姿玉质，骄傲高贵的文澜公主吗？怎么会做出如此无耻之事……”

“我就说赵氏皇族全死了，她怎么还活着，竟是靠这样的下贱手段，毫无半分风骨。”

“亏我刚刚还可怜她，真是恶心至极！”

一句句难听刺耳的唾骂传入赵文澜耳中。

她却置若罔闻，只看看严褚翊，不等催促，就又喊出第二遍，第三遍……

“我赵文澜，不知廉耻，行若狗彘，妄图攀龙附凤。”

“我赵文澜，不知廉耻，行若狗彘，妄图攀龙附凤！！”

一遍比一遍大声。

赵文澜不知自己喊了多少遍，声音已经变得嘶哑而难听，每一个字出口都如刀在喉头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