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婉脸色苍白，心里发虚，下意识想摸向肚子但她忍住了，对上脸色凝重的季明朗，她一时哽咽：“哥哥，我没有做谁的小妾，你误会了！”

季明朗抓起她的手，拽起她的广袖，连手指都在颤抖：“那个富贵人家丫鬟穿着这般好？不是小妾，难道是外室？”

季明朗越说脸色越发阴沉，紧紧拽住她的衣裳，有些气恼。

“大哥怎么能这样想我，在大哥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如果大哥这样误会我，以为我轻贱自己，那我又能怎么办？”季清婉眼睛比他更红，大夫说她不易情绪波动，所以她尽量收敛自己的情绪，但是她心里还是很难过。

季清婉一向乖巧懂事，甚至像一朵倔强的小草，比小草更吸引人的性格，对家人向来严听必从，说一不二。

对季明朗，什么时候这么疾言厉色过，语气又何事重过？

季明朗看着她，猝然松开她的衣服，眼里尽是失望。

他的眼神深深刺痛季清婉的双眼，她苦笑，内心很难受，快呼吸不过来了。

这时候林疏影前来，往她旁边一坐。

“季清婉，你今天有空出来见哥哥啊？”

季清婉沉默点头。

林疏影看向脸色同样不好的季明朗，尴尬的笑：“怎么了这是？”

季清婉没说，季明朗直接问她是不是做了富贵人家的小妾，这把林疏影听乐了，直接解释：“我说季兄长，人家相府什么人家啊，丞相爷你听过没，传闻冷酷无情，不好女色，心悦未婚妻的郡主，怎么可能收季清婉做小妾？”

季清婉垂下眉眼，遮住湿润的眼眶，林疏影的话无疑像把刀，狠狠扎进她的心。

大人是旁人口中的三爷，大名鼎鼎的丞相爷，在他们眼里怎么会看上她这种人。

季清婉想到那日，亲耳听见大人口中的‘不喜’。

她压下心口的刺疼，鼻子发酸。

季明朗看着季清婉，她垂着脑袋不出声，看起来委屈极了，他以为季清婉是因为自己误会她才这样的，上前一步。

“清婉，对不起......”

“大哥，这件事情我就只告诉了你，你可千万不要告诉爹娘和季香雪。”季清婉抬起认真的眼神，里面没有了悲伤，只有事实的严重性：“如果被爹娘和季香雪知道，来相府闹，我没办法保住他们的性命。”

季明朗怔住眼神，正要问为何要告诉他，季清婉苦笑：“我告诉哥哥，是因为怕哥哥担心我耽误了仕途，所以求你，别告诉家人。”

季明朗沉默下来，往旁边一坐，也知道一旦进入大户人家，无法自由脱身，何况还是位高权重的相府。

“好。”季明朗应了句，起身离开了。

季清婉看着季明朗消失的背影，眼睛发酸。

林疏影拉上她的手，牵着她坐下来，不太好意思道：“上回你放我鸽子，等会我有朋友要见，你就当补偿我了。”

季清婉看她面容羞涩，眼神闪着期待，忽然明白什么，笑着点头。

难得出来一趟，还有浩宇大人在，待久一点也没关系吧？

很快林疏影要见的朋友来了，季清婉愣了下，对方也跟着停下脚步，和她对望。

林疏影拉着何皓坐下来，笑着问：“季清婉，还记得何皓吗？”

季清婉自然记得的，小的时候对她和林疏影都很好的兄长，后来何父考上秀才便搬离了窄小偏远的小巷，自此就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