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令州粗声打断:“若父皇责怪,自有本王担着。”
侍卫接过玉佩,匆匆下山。
主仆对话一字不漏进入玉泠烟耳中,她咬紧牙关:“继续下针吧。”
她不能愧对容令州的好。
受下最后一针后,玉泠烟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浑身无力地瘫躺在榻。
模糊间她却看见一位肚子微微隆起的骄矜女子从偏房走出。
扶着她的婢女柔声一出,玉泠烟的血液瞬间凝固。
“槐娘子,您肚子里怀的可是北康王的孩子,一定要小心着些。”玉泠烟当场惊出一身冷汗。
是自己听错了吧?令州没有纳妾没有通房,何来的孩子呢?
玉泠烟很想瞧清那名女子是何模样,可眼皮沉沉,无法睁开。
槐娘子顿在她房门口,隔着门缝望去:“瞧着是痛晕过去了。”
婢女道:“这王妃相貌、身段都比不上娘子,若她知道娘子你已怀有子嗣,怕是会气绝身亡吧?”
“届时娘子你母凭子贵,王爷定休了她。”
玉泠烟闻言浑身发麻,心犹如放在火上炙烤、烹煮。
门外,容令州的侍卫恭敬声响起:“槐娘子,王爷已特意找来赵御医为您诊脉,请跟我移步。”
伴随关门声响,又是一记重锤砸下。
玉泠烟这才摊开手心,指尖嵌入血肉内,已是鲜红一片。
她感受到眼角一片温润滑落,最终沉沉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马车上,她枕在容令州的双腿上。
察觉她动作,容令州立马挪了挪身子,将她扶了起来。
“泠烟,你昏死了过去,差点吓死本王。”
玉泠烟明显感觉到扶着自己肩膀那只手在微微发颤。
容令州眼眸中尽是坦荡的深情,一如往昔,全然没有一丝不安。
偏是这样的他,骨子里都散发着真诚的他。
却欺骗了她。
玉泠烟难过得身子忍不住地抖,长睫微颤,又是一行清泪。
容令州从怀里拿出帕子轻轻地擦拭着玉泠烟脸上的泪:“泠烟,放弃吧,我舍不得你受一丝苦,你痛,我只会比你更痛。”
玉泠烟没接话。
她的视线停留在容令州手中,赫然绣着梅花图案的帕子上。
王府的帕子历来由皇宫统一绣制,就从未见过这种绣纹样式。
容令州注意到了玉泠烟的目光,不着痕迹将那帕子收入怀中,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想来是上次在清风楼吃酒,随手拿混了。”
“该是江封那小子的小娘子给他绣的,改日给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