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月不再看祝婉晴，手指轻轻点了点霍九辞的胸口。

动作轻佻又下贱，但却勾人的很。

可惜霍九辞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看不出表情，也看不出态度。

程子阳看不下去了。

“祝清月，自己起来跟我回家，别逼我动手！”

祝清月：“程子阳你有病就去治！赶紧领着你未婚妻滚蛋！别打扰我和我男人。”

“我男人”三个字显然刺激到了程子阳，他手臂上的青筋已经爆了起来。

可祝清月的话也提醒到了他。

他已经有祝婉晴了。

程子阳眼底的愧疚涌现。

祝婉晴这个人除了装，还很擅长拿捏程子阳的愧疚。

“小月，子阳是你未来姐夫，他也是为了你好，你和霍先生虽然是男女朋友关系，但还没结婚，这样不好。”

这话乍一听是在劝祝清月，其实是在提醒程子阳，他只是祝清月的未来姐夫，而霍九辞才是祝清月现在的男朋友。

更是试探，霍九辞的反应。

一句话八百个心眼子，祝清月有点反胃。

祝清月声音沉了沉：“不劳费心，倒是你们还不走，是打算留下来观摩学习？”

“起来！”

祝清月话音刚一落下，霍九辞突然猝不及防间开口，声音冷的毫无征兆。

霍九辞：“我没有让人观摩学习的习惯。”

祝清月：“……”

谢谢，她也没有！

她不信霍九辞看不明白，她这是在赶人。

但他还是生气了，生得莫名其妙。

祝清月感受到霍九辞周遭笼罩着的低气压，还有他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戾气，想了想，乖乖起身。

她暂时不能作死，也不能让祝婉晴看她笑话。

……

包间里只剩下霍九辞一个人，他低头给自己点烟，打火机幽蓝的火苗打在他脸上，往日里的禁欲矜冷，此刻显得有点晦暗。

他眼睛盯着祝清月离开的方向，指腹暗暗摩挲。

祝清月肌肤的温度还留在上面。

片刻，他狠狠的抽了两口烟，自嘲般轻轻扯了扯唇。

……

祝清月被程子阳和祝婉晴带出了葳蕤轩。

祝婉晴主动朝祝清月温柔的说道：“小月你怎么过来的？正好子阳要送我去出版社，先送你回家吧？”

一般情况下，祝清月是不会和程子阳，或者祝婉晴待在同一个空间内的。

正是因为知道这点，祝婉晴才这么“善解人意”。

但今天这个地方偏远，一时半会打不到车，祝清月觉得她讨厌祝婉晴和程子阳归讨厌的，没必要让自己受累。

“好啊！”

祝清月答应了一声，拉开车门就坐上了后排。

祝婉晴眉心不动声色的轻轻拧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祝清月竟然会同意。

祝婉晴抿了抿唇，面色上不露任何端倪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也坐了上去。

路上，祝婉晴主动和祝清月搭话：“小月，你和霍九辞之间到底是哪种关系？”

祝婉晴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盯着程子阳的，即便只是侧脸，她也不放过。

而程子阳听她问起祝清月和霍九辞的事，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却用力捏了捏紧。

祝清月回答的随便：“还能怎么样？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祝婉晴面露担忧：“你和霍九辞在谈恋爱吗？爸爸不是已经给你定了安家的婚事，你被安家知道了，肯定会找你麻烦。”

“这么担心安家，那你自己嫁过去不就得了？”

祝婉晴被怼的噎了噎，但很快又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

“霍家和程家的关系你不是不清楚，你确定霍九辞接近你没有其他目的么？如果那个霍九辞是真的喜欢你，对你好也就算了，可刚刚我看到的并不是那样。”

一番话说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姐妹关系多好，祝婉晴有多担心她。

祝清月语气懒懒的：“哦，这是我们之间的情趣，你一个上床只有一个姿势的，就不用来教我了。”

祝婉晴：“……”

祝清月说话专门往祝婉晴肺管子上戳，祝婉晴表情有点不自然。

祝清月看着祝婉晴被她气到，又不能发作的样子，心里爽得一批。

倒是程子阳，从上车开始，到把祝清月送回祝家，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祝清月刚一进别墅，就发现祝伯寰和莫小君像是提前知道她会回来一样，正坐在沙发上等她。

“你还知道回来！”

祝伯寰见到祝清月，不管有事没事，第一句话永远是骂。

祝清月：“这里是祝家，祝婉晴能回来，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你姐姐比？”

对祝伯寰来说，跟祝清月相提并论，就像是对祝婉晴的侮辱一样。

毕竟，祝婉晴是知名作家，是凉城有名的才女，又即将要嫁进程家，而她祝清月，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轻佻下贱，声名狼藉。

虽然祝清月早就知道在祝伯寰心中，只有祝婉晴一个女儿，可听他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赌。

祝清月：“我是什么东西？也是你生的。”

“你……”

祝伯寰气的脸色胀红，伸手就要打，莫小君见状连忙将人拉住。

莫小君：“有什么话好好说，婉晴是争气，但小月也有自己的优点啊，你看咱们小月长得这么漂亮，谁见了不喜欢？”

莫小君永远都是一副慈母的形象，和祝婉晴一样，人前对祝清月那叫一个好。

祝清月也是后来才知道，莫小君这招叫“捧杀”，比起别人的后妈来说，段位简直高了不是一点点。

祝清月冷笑：“是啊，我这张脸确实漂亮，不然怎么能叫那么多人惦记。”

比如你的好未来女婿，程子阳。

莫小君当然听懂了祝清月的意思，但假装听不懂。

因为有人会替她出头。

“你还好意思说？天天顶着一张脸出去花枝招展，到处勾引男人，安家那边不嫌弃你就算了，你居然还动手把人打进医院。

这次是你阿姨好说歹说，就差给安家人跪下了，人家才同意不告你，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接下来你最好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再出什么岔子当心我不饶你！”

“你一定要让我嫁给安琛么？凉城谁不知道他是个变态，嫁给他我还有命活么？怎么？逼死我妈还不够，现在连我也想一起逼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