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月拿出没皮没脸的劲儿，顺着霍九辞拽文件袋的力道，想往他身边倒。

霍九辞看出她的意图眉心染上淡淡不悦，警告着睨了一眼。

但祝清月假装看不懂，霍九辞也不怜香惜玉，在她屁股即将要挨到沙发边的时候，一把扯住她衣服的后领子，然后毫不客气的把人拎到了一边。

祝清月：“……”

祝清月撇着嘴，表情有点委屈：“你看这双腿，又白又直好看好摸，我大老远从医院走过来找你，全靠这双腿了，你让它们歇歇，一会儿摸起来手感好。”

霍九辞没了耐心：“别找死。”

祝清月：“……”

祝清月不闹了。

她乖乖走到一旁拎了把椅子到霍九辞对面一米远的位置上停下，然后反坐上去，双手扒着椅子靠背边缘盯着霍九辞看。

还算懂分寸。

霍九辞淡淡扫了她一眼，随即垂眸，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再赏给她。

几分钟过后，霍九辞合上文件放在了一边，抬眸就对上祝清月一双潋滟的眸子。

不得不说，祝清月这张脸是真的绝，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也没故意做出什么勾人的表情，只是那么杵在那盯着你看，都看得人有点招架不住。

霍九辞随手掏出烟来点燃叼在嘴里。

“盯着我看半天了。”

祝清月脱口而出：“因为你好看呀！”

这话倒不是哄霍九辞，就霍九辞这张脸，戴上眼镜斯文禁欲，摘了眼镜就只剩欲了，要命的那种，简直每一帧都长在祝清月的审美上。

霍九辞抽了一口烟，朝着祝清月的方向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给人的感觉似乎不那么冷了。

“说吧，到底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几个小时前还拿着针头要扎人脖子大动脉，在他面前就讨巧卖乖，演得不要太明显。

祝清月不急着回答，从椅子上站起身，一步一步缓缓走到霍九辞跟前，弯下身双手撑在霍九辞身侧，伸出一条腿挤进霍九辞两条腿中间的缝隙里。

严丝合缝，简直量身打造。

祝清月：“还能有什么，我想要的，当然是你这个人了。”

“呵……”

霍九辞嗤笑一声，摆明了没相信她的鬼话。

祝清月知道他不信，但还是装作焦急的样子。

“你能不能别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我喜欢你这件事这么不值得相信么？你知不知道你长得有多好看？”

霍九辞掩藏在镜片下的双眸，神色晦暗不明，沉默了两秒：“那跟程子阳比呢？”

祝清月：“……”

程子阳其实是你真爱吧？明明不合，还没事总提起。

“咚——”

祝清月正要回答，突然被一阵粗暴的砸门声打断，听架势不知道的以为来讨债的。

祝清月脱口而出：“来找你的讨债的？”

“小月？小月你在不在里面？开门！”

程子阳的声音响起，霍九辞饶有意味的挑了挑眉，“看来是来找你讨债的。”

祝清月眉心一瞬间拧在了一起。

她也是服气了，程子阳怎么每次都赶得这么巧，跟浇了大粪的庄稼似的，蹭蹭往外冒。

“不在，嗯……”

祝清月没好气的朝门外喊了一声，想让程子阳滚远点别来打扰她，结果霍九辞的大手却在这个时候抚上了她的腿。

指腹擦过肌肤粗粗粝粝的感觉，让祝清月不适应的呻咛了一声。

霍九辞要笑不笑的：“手感是挺好。”

是回应她之前要倒在他身边时说的那番话。

祝清月挺无语。

她发现霍九辞这人有点恶趣味，明明对她爱答不理，冷得一批，程子阳一出现他好像就有兴致。

砸门声还在继续，祝清月也没管，机会不常有，霍九辞既然主动对她“动手动脚”，她自然得上道。

侧身坐在霍九辞身上，双手顺势环住他的脖子，附到他耳边诱惑着说道：“我别的地方手感更好，要不要试试呀？”

霍九辞没回答，就是手上用力掐了一把。

“呀！”

祝清月没防备，疼的直接喊出声。

喊的挺暧昧，挺让人浮想联翩。

砸门声突然就停了。

下一秒，“砰”的一声，程子阳直接将门给踹开了。

“霍九辞，你踏马干什么！”

霍九辞一手揽着祝清月的腰，一手放在她大腿上，挑眉看向程子阳。

没有挑衅的意味，反而表情平静的有点不符合现在的情形。

就是说出的话冷冷淡淡的，带着几分天生的矜冷危险：“程子阳，你在跟我说话？”

程子阳表情阴鸷，也知道自己的失态，抿着唇没应。

刚刚在门外听到的那一声，太让他失控了，毕竟之前才在电话里听霍九辞说些什么嘴正用着的话，所以他当时什么都没想，直接踹门进来了。

但进来后只看见祝清月坐在霍九辞的大腿上，并没什么太过分的画面，理智也稍稍回来了那么一点。

气氛有点僵硬。

霍九辞显然是没把程子阳和跟进来的祝婉晴放在眼里。

祝清月也没有。

但祝婉晴平时平时都是走名门千金，大家闺秀那一卦的，所以屋里这一幕，她有点遭不住。

更多的是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祝清月这样的人，居然和霍九辞的关系亲近到了这一步。

祝婉晴：“小月，你们在干什么？”

祝清月最讨厌祝婉晴那股装劲儿，遇到什么事都端着：“你说我们在干什么？”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祝婉晴咬住唇，表情局促，似是不知道怎么回应。

祝清月嗤笑一声：“别露出一副没见过的表情，怎么，你跟我未来姐夫上床只有一个姿势？”

露骨的话直戳祝婉晴的肺管子。

因为这三年来她虽然和程子阳在一起，但俩人之间最多就是拥抱牵手，连接吻都没有过，更遑论那事了。

也不是不想，主要程子阳平时从来没有提出来过，她又给自己端得太高，没法主动提。

但看祝清月现在这么大胆，她心里就忍不住想。

是不是当初，祝清月和程子阳也这么亲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