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见到洁净的胸膛,我伸手贴了上去,掌下传来轻微的震动,很好。
我正待摸出利刃扎进去,右手却猛地被人锢住。
「你是谁?」大魔头的声音比他身上的寒冰还阴冷。
我战战兢兢地抬头与他对望,魔君蹙眉,捏紧我的手腕:「你是如何进来的?」
纵然明白他此时体内灵力正在与寒冰咒对抗,一时奈何不了我。
但他那种冷然的肃杀之气一上来,就使人本能地畏惧。
我胆怂得从榻上跃起就跑。
狐族善幻术,我用手指化了个幻影从窗口掠夺而去,自己化出原形趴在案几上睡觉。
一个幻影,自是无人能抓住。
魔君见我在榻上酣睡得口水直流,不知在梦中吃着什么好东西。
自是没有怀疑到我头上。
得幸逃脱,自此我故技重施。
此后我三番五次刺杀魔君,都是一边出招,一边拉扯着他往床上带,再手忙脚乱地扒他衣襟找心室的位置。
魔君忍无可忍,将刀架我脖子上问我到底想干吗。
于是我胆怂得骨头一软,学着黄鼠精半卧在榻上,抚嘴轻笑,用娇媚的语气复述了一遍黄鼠精的话。
魔君无言地盯着我,而后抚额叹息:「她是让你用美人计。」
美人计?可我没用过,我好像不太擅长耶。
魔君将我丢了出去,叫我从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若再妨碍他练功,害他走火入魔,他就杀了我。
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竟然没杀我?我趴在草地上新奇地想。
魔君休憩时,我再次凭空出现在他床前。
「为什么对于你神出鬼没地出现,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呢?」他淡淡地说。
他脸上呈现着一种病态的苍白,我手贴的胸腔之下传来一阵冻人的寒冷。
我扒开他的里衣,只见洁白的胸腔上正凝聚出一朵蓝色的冰花,那冰花漫成冰丝向四肢百骸游走而去。
将刺骨的寒冷席卷到他的四肢百骸,寒毒肆虐他的血液,犹如身坠万丈冰窟。
连他一头如墨的发丝都凝上了冰霜,顷刻间化为白发。
未曾经历过的人,无法想象其中之痛。
他却咬紧牙根,不将苦痛倾注于口。
今夜月圆,是妖族灵力最低的时候,他体内的寒冰咒乘机发难。
他的灵力难以抵制,只能靠意志生扛,而这样的经历,他恐怕已是经历多次,才这般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