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如初的衣襟和鹅黄色的被褥上满是黑红的血,她的神情也是痛苦不堪。
柳馥兰揽着她微微抽搐的身体,眼泪不断:“如初,如初,你撑住,大夫马上就来!”
她不知道沈如初为何突然吐血,但大夫说她体内余毒未清,恐怕吐血也是因为这个。
段轻衡扶着一旁的椅子站了起来,奔至床边,将虚弱不堪的沈如初从柳馥兰怀中生生抢了过来。
“如初!如初!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甚至还带着哭腔。
面前的沈如初就像他梦中那样,可能随时都会离开一般,他心慌的彻底。
沈如初边咳嗽着边吐着黑血,迷糊之中,只觉处在一个陌生的怀抱中。
耳畔是柳馥兰的哭声,还有像是温热的水滴在她的额头上,她吞咽着满口咸腥,缓缓睁开眼:“嫂,嫂....”
“如初...”.
听到这熟悉至极的声音,沈如初长睫一颤。
是段轻衡的声音!她现在靠的是段轻衡!?
沈如初强打起精神,微微抬起头,一眼撞进段轻衡的眼神中。
他的眼神蕴藏着太多东西,喜悦、担忧、自责、愧....还有她从不曾见过的爱意。
.....是你”
“嗯,是我。”
段轻衡苍白的脸上带着几慕欣喜,他轻抚着沈如初的脸颊,即使手上沾满了湿粘的黑血,他也毫不在意。
柳馥兰怔怔的望着,心中却有几分悲凉:沈家用两条命赢得了段太傅的尊敬。
而沈如初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才跑段轻衡明白自己的心意,这真的值吗?
沈如初差点要沉溺在段轻衡温柔的目光中而忘了所有,直到左臂的疼痛才将她的心拉了回来。
她用右手拂开段轻衡放在她脸上摩挲的手,偏过头去:“我没事,慕公子不必担心。
无比疏离的语气让段轻衡一愣,沈如初在排斥他,她不叫他阿衡,竟然叫他慕公子。
他心中渐渐浮上了不甘和一丝怒意,可当看见沈如初暗淡的双眸时,他却只有怜惜和后悔,他有什么资格不甘,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咳咳咳.....”.
随着沈如初几声咳嗽,她口中有流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