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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和江映柳一同在太后宫殿坐了片刻,便被皇帝叫去下棋对弈。

太后屏退了一众宫女太监,看着江映柳笑得慈眉善目。

“果真是越来越像了。”

江映柳微愣,手心不由自主攥紧几分。

为何自己换了一身红衣,还有人说像。

她动了动唇瓣,最终什么也没说。

太后拉着江映柳寒暄了几句,而后认真道:“你是墨王府的当家主母,就该拿出你的气魄整治后院,别让墨王把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都带进府。”

江映柳轻声回应:“臣媳领命。”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沉沉叹息一声:“墨王是个苦命人,这些年他过得太不易……有些事你多担待,哀家可以担保,他非薄情之人。”

江映柳呼吸微滞,不知该如何回应。

嫁给李修的这些年,她自是知道他非薄情之人,

他待她相敬如宾,让她享尽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但她付出的代价是,乖巧接受被当做她人影子的命运。

到底,谁更命苦?

在仁寿宫用过晚膳后,江映柳起身道别。

临走前,她还是忍不住对太后问出了压抑心头已久的困惑。

“母后,臣媳嫁入墨王府六载谨遵皇命,从未有过越界之举,如今只想问一句……娇娇儿到底是谁。”

知道真相,大抵也能让她死得瞑目。

未料她话音落下,太后脸色大变,隐约有风雨骤临之势。

一旁候着的心腹宫女阿碧连忙说道:“墨王妃,你们夫妻间的事,自当去问墨王。”

至此,江映柳也知自己在太后这寻不到答案。

离开皇宫。

宫门外的马车不见李修身影,侍卫说他有要事在身,要她先行回府。

江映柳未多追问,独自一人上了马车。

天色渐暗,余晖在宫墙上映出道道斑驳阴影,恍若星辰。

临到京城街道,江映柳听得外头一阵喧哗热闹。

“放河灯,祈姻缘,佑安康……”

她掀开帘子看去,大街小巷挂满灯笼,这才想起今日是乞巧节。

江映柳看着巷口商贩手中的鸳鸯河灯,眼底微微有丝波动。

她也曾有过情窦初开小鹿乱撞的时刻,想与如意郎君成双成影若鸳鸯,只可惜事与愿违。

今日,便买下这只鸳鸯河灯,当做给下一世的自己祈福求愿吧。

江映柳正要命车夫停轿,却看到一对俊俏男女买走了自己看中的河灯。

定睛看去,她脸色倏地苍白。

买走鸳鸯河灯的男子是李修。

而他身侧小鸟依人的女子,有着一张和她极为相似的脸……

江映柳怔怔看着,心头传来一阵细密的刺痛。

她突然没了下轿的勇气,命车夫加速离开。

影子,终究是不敢见光的……

这一夜,李修没有回王府。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阴沉到令人压抑。

凉风一阵阵透过窗户袭来,让江映柳止不住打寒颤。

“咳咳……”

她重重咳嗽着,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掌心摊开,刺目的乌血刺得眼疼。

江映柳知道,清心散的毒,快要发作了。

小枝见到江映柳手心的血,惊得手一抖,瓷碗坠地。

“王妃……”她哽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清心散的药是她陪江映柳去药王谷求得的,自是知道咳血是何征兆。

江映柳看着小枝,淡淡一笑:“这药既是我主动求来,便已无惧生死。”

小枝红着眼眶,弯腰蹲下拾起地上的瓷碗碎片。

“可奴婢……舍不得王妃。”她的嗓音带着隐忍后的哭腔。

江映柳一顿,笑着揉了揉小枝的脑袋,像极了长姐对妹妹的疼惜。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她拿帕子擦去掌心的血渍,又将早已准备好的木盒递给小枝,“这里是你的卖身契和一些银票,你且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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