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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搬迁2

3月5日 搬迁的第二天,一大早闹钟还没有响的时候,就被窗外对面快环上轰轰行驶的车鸣叫醒。习惯性的拿手机一看,才凌晨5点钟,三月的天,窗外还是一片漆黑,本想再睡会,可一闭上眼睛又想起入睡时做的那个梦,那么真实历历在目,大致的情节是这样的村里有人去世了,第二或第三天凌晨5点出棺,然后我不知怎的就刚好出现在出棺的路上,而且刚好在前面。出棺的队伍清一色白衣白帽,在我身后不急不缓的跟着,本想过个路口我换个方向,出棺队伍应该跟不上来了,可不论如何的改变方向,出棺队伍还是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摆也摆不掉。这时候我儿时的玩伴阿三叫了一声“阿四,过这边来,我们去游泳,说完阿三就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往河边方向走去。然后可能窗外的汽鸣声太响,我也从梦中醒过来。

好奇怪的一个梦,我承认一般在焦虑的情况下就很容易会做这样的梦。确实这一段时间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让人措手不及。焦虑是难免的,对生活对工作的焦虑以致做梦也梦见奇奇怪怪的事。

冥想片刻,时间已然到了早上6点了,起身往窗外看去,东边天际尽头已经泛起白肚鱼云层。睡意已经没有了,刷牙、洗脸毕就往一楼车间下去(当时是在公司宿舍楼住,老板专门安排了一间房子。宿舍楼一共5层,一楼是重汽大厅,二楼是修理厂办公室,三楼是投资公司办公室,四、五楼是员工宿舍)一楼的车间还一片安静,车工位还塞满事故车,一大批农用二手车还是原封不动的待在之前放置的地方,各种重型维修设备也保持原样。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要搬迁的迹象,可我知道接下来在一个多星期内,这些车辆、设备等物资全部得转移,这也绝对是个大工程,不是一般人能担当得起的。也只有老板经历了诸多磨难后,临危不惧,果断处置,合理安排。如此才能带领大家战胜困难,相信老板也一定能做到。

想着想着,便走到了修理厂前边的小车区域,这时候陆陆续续的有部分员工也早早来到公司(大部分的员工住外面),那么小车这边的现状如何呢?大概是这样吉利店已经被拆了大部分,只剩下一些钢柱和顶棚,玻璃幕墙已经被拆了大部分,店周围的地面上到处散落着各种废纸、垃圾,就像战争过后的残垣断壁,加之清晨泛起的雾气,给人一种战后的错觉,不免心生绝望。

五十铃店前面的库存车辆已经开到北湖分店那边,店里还保持着原状,店门口两只石象,还是以前的模样低着头虐成的恭迎八方来客,店里面几辆五十铃样车已被开走,这回视野也更开阔。接待桌还原封不动的静静的躺在那里,似乎也想表达着即将发生的一切与它毫不相干。穿过五十铃店直接走到海马店,店门口的两株假桃花树也迎着晨光在盛开着“桃花一年四季没谢过。儿童游乐的道具也静静的躺在墙角,几辆样车也都还在,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还没动过,心里想到这回周总有的忙了,希望早点安排同事们搬迁转移。

东风店和海马店之间隔着一条通往修理车间的消防通道,店里面的东西倒不是很多,而且在这之前,耿总提前安排店里面的同事把自己的办公用品转移到西乡塘分公司那边,接下来搬一些办公家具及材料即可。相对来说压力较其他店要小些,不过东风售后一大堆各种配件及设备等也让人很头疼,所以压力依然山大。

就在我还在环顾着四周的时候,看到老王晃悠晃悠的开着小电驴进公司。老王是公司一位元老级的老员工了,年轻一点的同事都称呼他为王叔,因为他做事勤勤恳恳,待人和善。而且跟老板十几年的闯江山,也让他变得愈加成熟老练,老板也很信任他。不过今年50多岁的他本该到了退休的年龄,奈何这是私营企业还没做到全面的保障,特别是在养老保障方面,为了家庭,为了生活不得不一如既往的走在最前面,搬扛着各类东西。在这之前老王是五十铃售后的配件员,工作相对轻松简单,但也时不时去干各种苦力活。他也最能直接反映公司发展的过程,从刚开始的年轻气盛,艰苦创业,举步维艰到发展稳定后的沉淀,再沉淀后的扩大规模,经营场地的变迁,厂房建设。一开始和老板在秀安路经营的修理厂相对于绿城的其他大一点的修理厂也算是小规模的修理厂了,经营面积不到500平米;再到后来的望州路,经营面积扩大到1000多平方米。2008年又转移到现在的快环旁边,经营面积达2万多平米。如今,这一次转移是史无前例的,整个场地33亩所有的资产价值过亿,要在一个多星期内搬完,如若不然钩机会无情的摧毁着一切,或者一切都成了他们的财产。在老王跟老板的着十几年间,这已经是第三次搬迁了,也是一次不同以往的大转移。

话回到刚才,老王骑着小电驴开进公司大门,往修理厂方向的消防通道开来,在准备到我身旁时,我远远的朝着老王打了声招呼“老王,早!吃早餐了没呢

这时,老王骑的小电驴也开到我身旁回音到“早啊 仕!说完,递一根烟过来。

“老王,你每天都这么早,准点到公司,是不是晚上茶喝多了被鸟给憋醒的我接过烟,半开玩笑的说到。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老王笑到。

“不是有虫吃,是有水放吧我哈哈一笑。

老王也摇头一笑,其实我们平常的沟通都是半开玩笑,同事之间的相处还算融洽。见老王不语,

我说到“老王,今天你工作量大哦,售后配件库那么多东西,该怎么安排搬迁呢。

老王笑着说到“该搬的搬,不该搬的先放着反正它(指配件)也不长脚,跑不到哪儿去,当然若是长脚了更好,我们直接赶上车去,就不用那么辛苦的搬上车了。看得出,老王也没有丝毫的慌张,还保持着那份笃定,毕竟也是过来人了。

我接着说到“老王,这是你跟老板之后第三次搬迁了把。

老王说到“是啊,第三次了,老王回答的语气中的“啊字有点拉长,带着感叹似乎在追忆着之前的搬迁的经历。

我说到“老王,相信你,也相信老板定能够度过这次难关。

老王看了我一眼说到“小伙子不错,懂得安慰人了,这点困难不算什么,咬咬牙就过去了,说完拍了拍我肩膀接着说道到“你吃早餐没我说吃了。

“那行,我先到下面停车先老王说到。说完,不缓不慢的朝着修理厂开去。

望着老王离去的背影,看到他的背似乎没那么挺拔了,混杂夹着黑白交替的稀疏的发髻似乎在述说着开始慢慢变老,岁月在老王身上留下了不可复返的痕迹,老板,公司亦不如此?

早上7点,太阳已完全跃出东边远处的山顶,尽管已冉冉升起,三月的天早上的气温还是很低。这时候保洁阿姨也开始起来工作了,陆陆续续的也有部分员工已经到达公司,开始一天的忙碌。就这这时候,几辆清一色的公交车整齐的排列在公司大门口边停下来,我顺眼望去,看到穿着统一黑色制服的一伙人依次下车,往公司大门走来,随即在已被拆迁的吉利店周围拉起警戒线。我心里暗想,这回过来想必是维持现场,怕我们引起暴动。笑话,既然已经既定的事实,暴动是没有任何好结果的,反而会引起更恶劣的后果。老板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早早作了计划。与此同时,一起过来的还有开钩机的师傅,在吉利店那边也开始忙碌起来,似乎这一切也不关他们的事,他们也只是拿钱办事而已。

7点多,平时这个时候,整一公司都是安安静静的,如今已到处可见骑着电动车、开车、走路等来往的同事。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忙起手中的活起来,这时候除了搬再无别的工作,当然一切都不可操之过急,我们都只是执行,天塌下来还有老板顶着,何况天没有塌,地也没有崩。

8点,老板的皇冠车缓缓的驶进公司大门,主心骨也和往常一样8点来到公司,风雨无阻。当然,堵车的情况下可能会晚点,车开进公司,找了个停车位停车。这时候我当然移开脚步朝修理厂方向走去,这个时候还不合适和老板做工作报告,若是顺着老板的意愿,很多工作可能重复性的忙碌,所以还是等到9点钟上班时候再作汇报。

3月的天除了带点冷气之外,也夹杂着乌云细雨,刚才还是泛着红光的太阳,现就躲进云层里面了,灰白相融的云层,一下子就显得更加浓密,本以为今天是个好天气,却不料朦胧的细雨也即将来临,只不过这个节凑没有夏天的雨来得猛烈来得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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