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
我们同时转头看向了家里的冷冻柜。
小卖部淘汰的旧电器。
离婚搬家以后,图便宜买回来冻肉的。
她说的没错。
只要尸体不被发现,我就还能过我该过的日子。
甚至,更好的日子。
我清空着冷冻柜,翻出了一样东西,「哪来的雪糕?」
「啊,夏天的时候冰进去的,忘记了。」
等我们让前夫的尸体蜷缩着躺进去,再拉上玻璃门,他已经像是躺在一个透明棺材里了。
沈小茹翻出了我家里的旧报纸,把玻璃门糊上。
在这个除夕夜,冷冻柜发出了嗡嗡的声响。
我们换掉了身上的衣服,坐在客厅的地上,喘着气。
我看向了沈小茹。
我说:「可以让老师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她撕开了那个冰棍,正在犹豫要不要吃。
她说:「嗯?」
我说:「为什么要帮我?」
这并非什么尖锐的问题。
但她手里抓着的冰棍,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她眼神里,有了闪躲,「因为我想你也帮我。」
我说:「帮你什么?」
她说:「我可以在你家待到年后吗?老师。」
我说:「为什么?」
她说:「我有可能已经被通缉了。」
然后她说出了让我更加震惊的话——
她说:「因为我把别人儿子的蛋踢坏了。」
我说:「谁的儿子?」
她说:「警察局局长的儿子。」
我说:「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