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理,刚出火车站就看见拘谨的男生,穿着皱巴巴的西装,举着牌子等我。
我愣了下,走过去。
他是陈时在大理供货商的助理。
「陈总特地吩咐了,一定要照顾好您。」
陈时和大理方面合作并不密切,吩咐人想必要花不少工夫。
我静静看了他几秒,婉拒了。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逛逛。」
「周小姐……」
「你不用告诉陈时。」
我微笑着看着他,「就说我很好,玩得很高兴,不会有问题。」
最后的一个月,我不想再和他有牵扯。
.....
我在大理寻了个酒吧住下。
乖了两辈子,临死了,也想尝一尝醉生梦死的味道。
白日里酒吧闲下来,我拎着伞在小城里逛着,挑了家照相馆,想给自己拍个遗照。
头发散下来,涂了唇彩,让修图师修得再白一点,再好看一点,唇角弯弯地看向前方,脸上笑意温柔。
黑白照片,用相框裱起来,抱在胸前,在摄影师疑惑的目光下,摇摇晃晃出门。
穿书前,我死得意外,飞驰而来的汽车带走了我全部寿数。
如今能预料自己的死亡,提前准备好一切的感觉,竟也有几分奇妙。
晚上,我摇晃在酒吧劣质鸡尾酒的香气里,随着动感十足的音乐扭动腰身,胳膊触碰异性的身体,又或者被异性触碰。
我扭头,冲他微微一笑,然后继续花天酒地,不知生死。
这一个月,我做尽了从前想做却被约束着不能做的事。
做过了,厌倦了。
最后干脆躺在摇椅上,看着苍山洱海,等待着自己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