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全力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看着他歪斜的身子,佯装无辜的神情,喉咙往上,血液溢出来,泛着极致的恶心与悲悸。
我擦掉嘴角的血,盯着他,冷冷开口。
「既要又要,陈时,你可真够恶心的。」
陈时垂着头,许久都没有说话。
半晌,他轻声说:「对不起。
「我并没有让你做情人的意思。
「但不可否认,考虑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的身份时,我真的这样想过。
「我为我这样卑劣的想法感到抱歉。
「但是周周,我想留下你的心是真诚的,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
我闭上眼睛,惨笑了声。
「陈时,你是不是觉得,不管你做什么,我永远都不会走。
「永远都会心甘情愿跟着你,做不求回报的影子。」
他答应联姻时,并没有想过,我会这么坚定地要离开。
或许知道我会难过,但躲起来哭一哭,他再哄一哄,什么意外都不会发生。
因为我永远坚定,所以不需要在意。
......这可真是,很可笑啊。
陈时不可置否,只是轻声说:
「这十年,我遭遇了很多背叛,他们都以我为踏板,投靠了别人。
「只有你,从头到尾,一直跟在我身边。
「订婚前,我并不知道,你会这么介意这场婚事,甚至要为此离开。
「周周,如果取消婚约可以让你留下来,我随时都可以去做。」
只有意识到我真的要走,陈时才会想办法补救。
他悄无声息地运用谈判技巧,不动声色观察我的神色,思酌着如何在达到目的的同时,实现利益最大化。
从小长在孤儿院,缺失基础道德教育的他,或许到现在都想不通。
一场没有感情基础的联姻,一个只有法律约束的红本,为什么会让我这般坚决地要离开。
我扯了扯嘴角。
陈时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
不顾我的挣扎,将袖子向上推,露出肘部的疤痕。
当初狰狞透骨的伤口,如今也只剩薄薄一道。
指腹抚摸着,他轻声说。
「周周,站在这个位置上,我有无数的办法留下你。
「威胁,囚禁,甚至恐吓。
「你有太多在意的人,在意的事,我只要捏住其中一个,你就永远挣脱不开。
「可我不愿意这么做。」
他摸着我肘部的疤痕,神色闪过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