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照片，发红的眼眶里满是不舍。然后咬紧牙关，颤着手小心翼翼将全家福撕成两半。

宋折意把印着自己的那半给了颜楚虞：“麻烦你交给我爸，说我过的很好，谢谢。”

然后将剩下半张照片珍惜的收好。

颜楚虞颔首接过，刚想再说些什么。

身后兀的传来颜方念的声音：“哥！爸妈叫你今晚回家吃饭。”

宋折意僵在原地，难以置信之余又觉得荒谬。

“她叫你哥？你们……是兄妹？”

颜楚虞没否认。

被欺骗的感觉再次密密麻麻爬上来，宋折意脑袋嗡的一下：“颜楚虞，这些年你跟我讲的话，有一句是真的吗？”

颜楚虞沉默片刻：“有。”

宋折意一怔。

就听颜楚虞漠然开口：“那句让你忘了我，是真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宋折意四肢百骸都被冻僵。

见她不说话，颜方念走过来解释：“不是我哥要骗你，是我自作主张不想让你纠缠他。”

宋折意攥紧手指：“我没有纠缠他。”

颜方念并不在乎：“早点放手对你来说是好事，我们家世代英烈，不可能会让我哥娶一个罪犯的女儿。你和宋家，只会是他光鲜履历上的其中一条功勋。”

宋折意脸色苍白，其实从知道颜楚虞欺骗自己的那一刻，他们就结束了。

在颜方念和别人眼里，他是英雄，是守护神。

可对她来说，是颜楚虞毁了自己的一切。

颜方念还觉不够，继续说：“即使你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那你有没有问过我哥的想法。问他究竟有没有对你……”动过心。

“方念！”颜楚虞下颌线紧绷，沉声制止，“你先回去。”

颜方念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呼啸的风声。

看着宋折意苍白的脸，颜楚虞打破了沉默：“你爸的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检方很快就会向法院提起公诉。”

“之前我问你，你不是说无可奉告吗？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颜楚虞目光沉沉：“现在说，不违反规定。”

他从口袋里拿出新买的平安扣递了过去：“赔给你。”

宋折意看着他掌心里那枚崭新的平安扣，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思，是真正的两清不欠。

按下心底不断翻涌的酸涩，她没有接：“不用了。”6

“再像，也不是原来的那块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看着宋折意单薄的背影，颜楚虞悄然握紧了手。

从警局回来后，宋折意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她看着仅剩的半张照片上父亲慈爱的笑容，双眼通红。

曾经，父亲不止一次问过她：“星星，真的很喜欢颜楚虞吗？”

“星星，非他不可吗？执与也很好啊，从小就照顾你。”

到后来，他向自己妥协：“只要星星喜欢，爸都支持。”

可现在……